全民领袖刘镇东

刘镇东这个人，特别喜欢论述，出国之前，留学之后，一如既往。从后门官拜国防部副部长，作风不改。一系列《东风破》视频，一再高调夸夸其谈今后行动党决意要成为全民政党云云。

当然，胸怀大志，放眼天下，不妨掌声鼓励；但是，95%的华裔选民所思，恐怕不止这些。何况，行动党之所以崛起，乃是一举歼灭马华。那么，眼下取代马华，何以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火箭不是马华，而是马虎 ……

说到底嘛，所谓全民领袖，置喙字眼，想必涵盖华社心里的想法和选前的期待：华小增建、师资培训、统考认证、独中发展、预科配额、拉曼拨款、大学选科、公仆录取、文化多元、平等待遇。

对华社有利的，则必对国家有益；反之，有损华社的权益，怎么可能恩泽马来西亚？可惜，对此刘镇东显然不愿多谈，而是一再着墨“让人们跳脱从族群角度谈论问题”。

他因此试图借用高素质的电影评论人，可以提高社会对电影之鉴赏和评论的能力为例，说明我国缺乏专业之士，向公众解释公共政策的好坏，乃至被人曲解，以讹传讹，以假乱真。

这么一说，肇祸元凶，似乎罪在影评人点评不当。然则，如果剧本编写、导演取角、音乐编曲、影像剪接，后期制作，从一开始，都不是这么一回事，谁能伺机把许冠英捧成许冠文呢？

可惜，环滁阿谀奉承，刘镇东久陷泥沼，始终走不出来。一方面他以全民领袖自居，一方面又自限在全民的圈地。他仿佛完全没有觉察这一块全民的领域，其实涵盖华社的边界。

仅是洋洋洒洒的论述，是不管用的。何况，身在网络的大时代，一部电影的好坏，不是哪个影评人说了算，票房才是硬道理。刘镇东既以全民领袖自居，浅见以为，来届大选，自当继续留守阿依淡，测试民心所向，是在这里，还是那里。

怪咖有彩笔，城市多魅力

赖昭光兄百分之百是个怪咖，而且十项全能，做什么像什么。当州议员、作文演讲、编科技书、搞出版社，这些广为人知。中学工读，曾经为戏院手画投影广告；早岁指导学校的舞狮团，出队立马赢得大奖。

眼下转型，重新捡回画笔，一幅幅独具一格的街画，皆是地方的亮点。走过新村的大街小巷，他跟着接受波德申D’Wharf酒店所邀，趁着学校假期，父女俩一起到波德申画出打卡的景点。

都说了，一个城市的活力，不是规划的课本说了算；而是需要在地社区的认真经营。只要有心，总能营造出一道道吸引眼球的景观。昭光兄就有这等功力，n幅的画作，点亮了海洋城的每一个角落。

路上的斑马线，如今构成3D之壁画，走在其间，仿佛踏在石砖之上。不起眼的电灯杆，加印了木偶的奇遇。树皮之间，暗藏了小矮人的足迹。一个老城，开始有了童话的新意。

犹为难得，酒店的管理层，不只是商场的生意人，也是有心的文化人。所放眼的，不是墙上的风景，还有全盘的计划：除了试图寻找壁画的游戏，还准备为壁画编码， 让游客扫描上载，一起互动，为旅程增添温馨愉的念想。

可惜，行政的官僚系统偏偏不然，所有踌躇满志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实际之变化。新市场所需，官员纵然知道了，几经争取，等到预算获准，批示下了，往往慢了一万八千里。

昭光兄不搞政治，不说官话，只是一心一意专心作画。前后10天的学校假期，日夜赶工，终于让一个小区焕然一新。那样的成就，告诉我们：废话就别说那么多了，静下心来，每日一画，也能助益波德申的魅力。

黄德不走，那部长呢？

也许，黄德说的对，马华公会的领导，没有足够的道德资格，要求他辞掉文冬国会议员。但是，对照一柱擎天的选前承诺，黄德本身现在显然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若无其事地继续站在这里，望着那里。

眼下官方更新执照，不论黄德是不是应声虫（Yes men），纵然他还决定留在政府，想要挺身争取权益，结局最后想必也不过如此这般。那么，请问在在座各位，再做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这般的诉求，是民主问责的底线，也是公民社会的圭臬。既然内阁的议决，否定希盟承诺的大选宣言，背离了环保的原则；黄德还有什么理由，完全不当一回事，坚持坐在这一张风风光光的椅子？

保住黄德，还是火箭；有那么难选吗？黄德自己不是说了：当借助内部渠道，试图解决问题之路，已经不通，百姓必须介入。置喙黄德之意，人民因此必须说服他们各自的国州议员，要求他们站出来反对莱纳斯。

身为人民代会士的一份子，黄德正是被说服的其中一位。倘若他当初高调地不断应允了他们，甚至一度扬言准备动手烧掉稀土厂，他怎么还好意思，继续代表文冬国会议会的选民？

黄德的文告的醍醐灌顶，正是指引，我们需要强大的集体声音：如果我们自己，没有勇气陈述民之所欲需，我们可就不能责怪政府。人民必须成为决策过程的一部分。正因这样，既然黄德不能完成期许，而不需辞职，环境部长怎么可以若无其事？

够了，够了，攸关环境之保护，乃至社稷的生态，那一些洋洋洒洒的不吝溢美之词，我们听得太多太多。现在大家要听到的，不是黄德的口水，而是杨美盈当家的担当，彰显她的心无旁骛，成就她的历史功名；反之，希盟的诚信，粉丝别再提起。

河水淹没的东西

“面对老战友在自己的选区被数落的情景，我心悲戚！但如果时间是一道河流，我们都是河流中出现过并且让人看见的东西，我早已被河水淹没，被新的什么物体所取代。”

“而你也许比我更显眼，但河水也会淹没你。亳无疑问，能取代你的物体也会出现在现实的河流里。你在这时间河流中出现的是非黑白，善恶美丑的形象自有评定，因为公道在人心。那就不是河水可以完全带走的！”

脸书上民主行动党元老廖金华贴文，笔下委婉晦涩，意思若隐若现。然而，遮遮掩掩之中，置喙文字，不难感受境界深远，功力深厚。虚空的大千世界里，没有人了，一切都被物化了：东西、物体和“新的什么物体”。

年过八十，耄耋之龄的廖金华，心里显然是十分失望的。接受电访，坦告记者，他乐见爪夷文之学习；唯不应打开缺口，把爪夷文书法的元素，纳入国民型小学的课程。“但是我没有决定权，决定权在党中央，他们要这样做，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点点滴滴，廖金华陈述都是千千万万粉丝的困惑，“不能上台就变了另一个样子，你的开宗明义是什么？行动党的创党精神在哪里？这个精神是不要了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那么快，他两年前还在国会里反对爪夷文。”

此时此刻，一味怪罪国阵，是没有意义的。廖金华所言，道理浅显，意思明白：“虽然在华小课程纳入爪夷文是前朝政府的计划，但是新政府接手后，就有责任告诉当局，这个是不行的。”可惜，权力蒙蔽一切，民众的嘘声，都被听作台下的欢呼。

可是，时代毕竟大不一样。身在网络的大时代，诚信是唯一的通行证。反之，网民可以连夜捧红了一个，也可以极速连根拔除所有。河水淹没了所有东西，以及不是东西。

教育部迷航，铁娘子导航

毕竟是铁娘子，应答所询，点评时事，干脆利落，不愿忸怩，没有拉扯。走过大江南北，见过大风大浪，拉菲达她知道这个国家的问题肇因所在，正是本末倒置：该做的不做，该铡的不铡。

教育的规划和管理，亦不例外。部门的小拿破仑和大拿破仑实在太多，已经不在话下。犹糟的是，里面的爱迪生们也着实不少，灵光一闪，天马行空的试验一个个推到学校。

眼下爪夷文书法（khat）纳入小学国语科目之事，拉菲达一开口，随之把问题一一点出来：爪夷文书法，诚是一门艺术也，可列为选修课；不应加重学生沉重的负担。毕竟多学一种语文，远比苦练书法来得好。

拉菲达不是敷衍推搪，她是玩真的。记者会上她坦言，她私讯教育部长马智礼反映此事，不宜将爪夷文书法，纳入小学国语课本之中：“你要强迫所有学生修读，恐怕我第一个不能过关，我手脑不能并用，书法犹难。”

对她而言，学生的书法成就，实是天赋而得。少了这一点艺术细胞，搞不好只得零分。何况，身在瞬息万变的网络大时代，拉菲达忠告国人，我们目前所需专注的，是英语的应用自如，不是书法的入木三分，

拉菲达顺口所提，点点滴滴，全是事实：举目一看，都是黑色烙印，甭说黑鞋。学生想要上学，交通一筹莫展，别谈游泳，尚请聚焦大议题题，放眼大方向。否则，，窠臼依旧，桎梏不改；那一匹布长的沉痾宿疾，必然继续兜兜转转。

这些话，拉菲达可不是今日应景才说。〈世界越开放，语文不纠结〉我曾援引首要领导基金的《与前国际贸工部长拉菲达的对谈》（布城：首要领导基金；2018）的段落，说明了她这些年的想法。

当中，拉菲达刻意提起峥嵘毕露的新加坡，说对岸岛国的成功基础，乃是尽力去政治化，这里反之，两岸的大小政客所言所行，嚣张跋扈，而且变本加厉，有持无恐。（页69-70）

结果，对照国际的学术鉴定，对比大专教育的水平线，两岸的学生，明显差强人意，大不如人了。那么，站在全球化的十字路口，谁能一直满足于甘榜冠军那些成绩？（页75-76）

兹举2015年PISA之报告，足见隐忧所在：来自马来西亚5%最佳考生的平均分数，只有568分，仅位在泰国（559）和印尼（522）之上；与新加坡全国考生的总平均（564）相若。（页46）

什么意思？潘永强博士主编《迷路的中学教育》（黑风洞：大将；2018）前言解释： PISA评估每落后39分，相等于一年的学力。据此推算，我国学生的水平，“其实落后周边国家约三年”（页13）。

换句话说，中小学，前前后后读了11年，练就的功夫，其实只有8年的功力。对比之下，马来西亚的高中生，其实只有相等于中学二年级的程度。看到这些，自可明白何以大学的排名，既经改朝换代，还是一代不如一代。

何故？课程的设计，没有跟上变化。学校的建设，装模做样。教学的方法，停留在过去。师资的培训，将就将就。偏偏纸上谈兵的蓝图，不但文情荡淉，笔法灵活；会考揭榜，满城皆A。然则，一出到城外，铁娘子知道，大家都迷航，不知去向。

和刘镇东绝交书

初次见你，是郭素沁中选国会议员之后的往事。青涩的你，有点腼腆，站在上司身后，捧着一册笔记本，用心一字一行地记录。那一年，你20岁。似乎决定离开新纪元，出任士布爹YB的助理。

后来再见，你正从澳洲赶着回来，给参选武吉免登的方贵伦出力。吉隆坡的公共交通系统，那个晚上彼此谈了不少。间中，聊起宣传海报的文案，我顺手改了：贵伦厚道，讲到做到。

记得那些年月，党没有人，也没有资源。琐琐碎碎，全靠着朋友设法帮忙。尽管大事不能成功，可是，人人总是觉得，自己正为改变国家做一点事，心里还是心甘情愿的。

然后，毕业回国，你决意北上攻打升旗山。党的部署，我应该是少数提前知道的。但是，处境艰险，你刚做事，积蓄不多；身边一些好友知悉困窘，各自分头主动给你找钱应急。

美好的仗打过。可惜，丰收的成果，偏是分不均匀。308之后，因为邓章钦不在州行政议员名单，我明确表达民间想法，托你转达领导。然则，或许因为卧榻之侧的鼾声太吵了，党早有私拟的安排。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家都已尽力。给你的最后一封电邮，我清楚地告诉你，事至如此，保持距离，是我唯一可行的。自此，我们没有联系。然则，顾念政局所需，我后来仍然公开发表〈把选票留给刘镇东〉。

只是，你怎么看待这番善意？因为巫程豪医生不能上阵士姑来，我通过每一个可行的管道，向你转述轻重；显然的是，你一早有了本身的布局和盘算。人微言轻，我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怎么说，如今你是朝廷的大官。这些日子的一言难尽，说明你有你的思量，你有你的判断；你顾全你的大局，我再也不能理解你。毕竟，彼此也有十年没有往来，和你绝交，也是缘灭后的必然；既已unfriend，我也不必多说什么。

吴俊益要读点逻辑

爪夷书法延烧多日，希望联盟上下里外，显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观察多日，总算等到公正党武吉淡汶州议员吴俊益露脸反对，亦不例外。不但这样，面子书撰帖，还要刻意借用八大理由，佐证自己不是种族沙文主义云云。

当中他说，他在马来甘榜出生，自小跟马来同胞交往；初级教育文凭及大马教育文凭国文成绩A等，曾自学爪夷书法。大学深造之日，与马来同学同住一室。当过6年半的公务员，以后自设公司，职工只有马来员工，且为他们准备祈祷空间。

最后，曾在华小担任6年家教协会主席的吴俊益，公告天下：小学鉴定考试孩子的国文成绩A等。读到这里，说实在话，我还真不懂，到底这些陈词，到底和种族沙文主义，有何干系？

怎么说，孩子的国文成绩A等，缘由很多：老师的教导、考卷之深浅、批改的标准、补习的加持、家长的督促、学生的用功、临场的表现；皆处处影响得分和等级。那么，孩子国文佳，难道都能反证爸爸不是种族沙文主义的一份子？

何况，身在马来西亚，马来甘榜出生的华人，多如过江之鲫；自小跟马来同胞来往的，也真不少；反之，亦然。但是，一个人是不是深陷种族沙文主义之泥沼，显然与此，没有绝对关系。

同理，那个年月城市与乡村规划系的同学想必知道，（被安排）与马来同学同住一室，乃是工艺大学的宿舍政策，不是吴俊益个人自愿的选择。既然这样，吴俊益所言，到底足以证明什么？

而且，曾经投身公共服务，聘有友族，也不过是工作履历的一部分。那么，不知吴俊益的选区服务中心，是否也为各个族群一一提供灵修之角落？否则，他如何论证自己的多元开明？见此谬论，浅见认为，吴俊益也该认认真真读点逻辑了。

入门不易，逞论鉴赏

七百万华社，人才济济，懂得爪夷文的应该不是少数。除了马来文辞典之父的杨贵谊，陈胜尧博士、赖昭光，则是我知道的两位。当中，陈胜尧博士练就的爪夷文书法，独具一格，自成一家；赖昭光前不久开了个人画展，也不经意地露了一手好功夫。

但是，显然的是，不论是陈博士还是昭光兄，他们那一身爪夷文成就，都是特殊的案例；不能用作佐证，只要肯学，必能精通。这则浅显的道理，恰似书法的训练；纵然深谙中文，字迹潦草，笔顺不通，比比皆是。

说到底，入门、略通、认识和鉴赏，是四个迥然不同的和境界。唐诗读过了三百首，如何赏析，那是另一层次的水平。书法之事，亦然如此：不论永字八法，还是“爪夷文书法”（Seni Khat）课程，皆不例外；岂能单凭三两堂课，体会专家的苦心？

而且，书法嘛，都得从基础的马步练起。alif ba ta 都似懂非懂，怎么体会书法之体？与其仓促推行，不如礼聘陈胜尧博士和赖昭光兄给大家上一系列公开课，分享独家的心得，想必收益犹多。

当然，教育部眼下有心寓教于乐，传承这一门学问的灯火，自然再好不过。只是思虑现有功课的琐碎；何不鼓励学生在课外的时间，通过学会学习之，或者上网自学，不就得了？为何要大动作地修订课标，当作教学纲要的其中一环？

领导难道不知，这么一来，学校则得安排老师，给大家上课？若是这样，师资到底何来？甭说国民型小学，就是国民小学，恐怕也未必拥有足够的爪夷文书法家应急。可见此举确是灵光一闪，天马行空，不做整体计算，也没有顾虑落实之可能。

新编教程既是这样，难怪将来是否考试，史上最好的教育部副部长张念群显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希冀大家继续监督云云。言下之意，万一出错，错在大家，不是她一人之过。听懂了吗？

问林吉祥，你怎么说？

小邓那首当年红透大中华圈的经典名曲《你怎么说》，此时此刻，说来确实蛮适合选民播给林吉祥重听：我没忘记你忘记我/连名字你都说错/证明你一切都是在骗我/看今天你怎么说。

名字嘛，林吉祥倒没有忘记，欺骗也未必是；但是，攸关标签马哈迪医生的那些事，时间久远，他如今似乎彻底忘记了。马华总会长魏家祥甚至亮出了国会当年的视频，试图让这一位行动党教父恢复记忆。

都什么年代了，连接谷歌，上网搜寻，轻轻点击，十百千万的条目，立马展现眼前。而且，此事说来，不仅这支短片；那些年出版的名著，这些年博客的佳作，还有《火箭报》的报道和文告，连篇累牘，鉅细靡遗，处处都是。

学术的研究当中，档案亦是卷帙浩繁，一言难尽。当年，丘光耀的博士论文《马来西亚的第三条道路》（香港：中文大学；2005）也有不少文情荡淉，笔法灵活的线索，可供专家和学者一一参考：

“1997年5月，马哈迪出国休假两个月，由安华出任代首相。此间安华搞了一场有关肃贪倡廉的舆论造势运动，以酝酿新反贪污法案的出台，这过后被认为是针对马哈迪派系的动作。”

论述中，光耀笔记：林吉祥充分利用传媒报导贪污议题的“小阳春”，成功召集了一项“反贪污圆桌会议”，获得学界和非政府组织的踊跃响应，制定了“反贪污十点纲领”，提出马来西亚应朝向建设一个“对贪污零度容忍”的社会。(页324)

那是主张对谁“贪污零度容忍”？林吉祥，你怎么说？回首从前，点点滴滴，总是那么晦涩。不想记取，魏家祥偏要刻意提起：说很OK那是假的，那个名字依然那么深刻；粉丝鲜明的痛是红色，他心里只剩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