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15日星期二

没有网速,只有网树

 沙巴大学学生薇薇奥娜6月13日上传一段人在树上扎营苦读的视频。时光荏苒,倏忽三个月过去了。漫长的90天里,朝野政党的领导,多在忽悠,少有认真跟进,立马伸出援手,加快建构当地无线的骨脊。

不但这样,9月3日通讯部副部长扎希迪扎希迪偏在国会上议院指控,薇薇所行,不是囊萤映雪的精神,而是哗众取宠,伺机套取视频的点阅率。据上议院的记录,副部长当时这么说:

“薇薇当日其实没有考试。我们查过了,她狡黠极了。我们别被懵逼。这些网红旨在制造话题,她想爆红,实际没有应考。她之所行,纯为娱乐,博取大家同情她没有网线。”(页4)

此言一出,最终搞到扎希迪道歉,首相诚邀她一家共餐,可见网络不举,证据确凿。何况,同日上议院会议早有议员提起,薇薇的遭遇,乃是许多沙巴人共有的体验。耐人寻味的是,据云4G的覆盖将从现有的91.8 %提升至96.9 %!(页3)

尽管统计接近满分,覆盖的分界,仍然常有盲点(blind spot),干扰讯号。问到这里,议长插话:blind spot国文何谓?答曰:黑点,titik hitam。议长再问:还有别的称谓吗?又答:看不见的地方啦(Kawasan tidak nampaklah)。

问答至此,讨论的焦点,显然已被转移;也间接投影了议员辩论的素质所在,恐怕也是网络如此的缘由。结果,年年月月,新加坡环岛都有1Gbps的网速,薇薇只能仰赖网树……。

兜兜转转的沉痾宿疾,当然不限东马位在山旮旯的乡区。城市的边郊,以及新建的社区,不少也有类似的困窘。想要上网,仅限家中二楼阳台某一个角落。说是洋楼,其实不过是另一棵摩登的网树,各位则是不同程度的薇薇。


 

2020年9月14日星期一

临教尚需,逾两万人?

应答公正党斯迪亚旺沙国会议员聂纳兹米提问,时任教育部副部长的张念群透露:临教之聘请,一律遵照(编号JPA.BK(S)54/3 Jld. 2 (14))通令3/2011(Dasar dan Prosedur Pengambilan Pekerja Sambilan Harian)处理。

2019年教育部估计临教总需2万1656人。部门据此编定4808万3180令吉应对,早一年的2018年也备用4089万5953令吉。困惑的是,2017年临教的预算不知为何,仅有微不足道的1800万。

张念群随后跟着解释,之所以这样,肇因出自师训总得,填补不了空缺。张氏举例,仅是国民学校(sekolah kebangsaan),不足6000人,师训则有1676人毕业。一加一减,国民型中下学所匮乏的,至少21656-1676=19980人了。

耐人寻味之处,不仅这些。一旦推算2019年的临教预算,以及临教总需,自可知道,编算全年4808万3180令吉之总额,其实仅仅足够2万1656人执教一个月(48083180÷21656=2220)。

置喙此言,张念群2019年10月31日身在国会报告,临教尚需2万1656人(unjuran pengambilan guru ganti adalah seramai 21,656 orang),恐怕是将man-month误读为man了。否则,聘请2万1656人,各用一月,确实匪夷所思。

反过来说,设想仅在2019年,全国两岸欠缺师资,累积多达2万1656人;显见师资的规划、录取和培训,必然存有大疏漏。若非,沉痾宿疾,何致常年兜兜转转,乃至变本加厉?

一旦对照2019年1月22日,张氏照读部门统计报告,犹能觉察蹊跷之处:华小尚缺师资,大约200人。倘若这样,预期不够2万1656,国民学校尚需6000人,华小200人,余下21656-6000-200=15456人到底来自哪里?

反过来说,要是2万1656所示,实为man-month,设定年支10月,则相等于2165人。纵然这样,身在朝廷,磨蹭22个月,悬而未决;残留疮痍,偏要追问接任的马汉顺医生有何对策,可见张念群也是史上最好的前副教长了。

2020年9月5日星期六

当罚诺希山,不是凯鲁丁

原产业部长凯鲁丁半出差土耳其,似乎不需14天隔离;一周之后,他的足迹出现这里遍布那里。既经郭素沁身在国会揭露,朝野诸党领导纷纷起哄;当事人始终轻写淡描,视之以微不足道的等闲之事。

不仅这样,伊斯兰党同志排队挺身袒护,说这个那个。当中,长老哈欣耶欣赞为“英雄”,随之剑指卫生部和外交部, 77日部长戴誉归来,没有为他戴上粉红腕带云云:“卫生部疏忽了,外交部也疏忽了,连累他遭到抨击。”

长老说了,凯鲁丁此行促销棕油业,成就大马,名留天下。既然如此,想必外交部亦有苦功,何以怪罪彼等疏忽?何况,两国邦交,总有标准作业。唯凯鲁丁当初历尽千辛万苦,千里出使;土耳其大使馆脸书偏不见任何留影和贴文,不知何故?

犹为不解,身为统领战役前线第一人,825日记者会上卫生总监诺希山医生坦言,旗下官员,上至总监、副总监、传染病控制主任,皆没有得到属下禀报,都是上一周才获悉此事。

倘若这样,可见现行流程之中,确有疏漏,还是小事;可是,行政和立法之分权,显然大有问题。否则,凯鲁丁(或许连同他的家人)怎么可能通过机场层层叠叠的门禁,甚至不戴粉红腕带亦可通关?

好吧,也许身为部长,确有方便作业的特别通道。然则,要是凯鲁丁当日确实携带家眷共游土耳其,他们怎么可以穿越所有的检验,豁免卫生部的既定步骤?难道,英雄的家人,也有特权乎?

好了,好了,千错万错,凯鲁丁不错。凯鲁丁不错,那是谁的错呢?不是凯鲁丁,那么,按照哈迪的道德逻辑,是否当罚诺希山顶罪?届时两岸山粉见之,恐怕都不依了。

 

2020年9月3日星期四

保鲜存在感,费沙不停刷

之前不过是赛沙迪的随扈,这个万阿末费沙后来受委青体部副部长,显然大大地出乎意外。何况,论名望,论人气,他远远不如身在美国踢球的兄弟万库兹里。不仅如此,要说起万库兹里那天回国投身U19集训,那才尴尬。

副部长领着部门秘书长一起探班,没有想到足总可不领情。theunionjournal.com转引足总的贴文说:曝光需要收敛。按照欧洲的标准,团队训练,务必严加保密。读到这里,老爸万阿末卡玛推特回应:同意,请让万库兹里独处(培训)应战。

说到底,做官和做人,都是一样:招摇高调,准要上吊。可是,既是公众人物,往往身不由己。理解这点,自可明白,何以他一再要定期刷一刷存在感。所以,既经此事,万阿末费沙没有汲取一丝的教训,继续逞强。

参选土著团结党青年团团长,他献议签发支持信,游说选票。不必多说,万阿末费沙的有持无恐,肇成网上和街上满是口水。但是,万阿末费沙始终坚称,当初所言,没有犯法。好啦,好啦,费沙好乖,费沙是好孩子,费沙总算中选了。

 既为团长,自然要显见了新任领导的踌躇满志万阿末费沙跟着主张,政府逐步废除多源流学校。虽然市场立马一片花香鸟语,他仍然言之凿凿,一切旨在为了国民团结而努力云云。

 一个人,最终能否成大器,猎人头公司早有一套泾渭分明的鉴定程序。接二连三的出事,按此评估,33岁的万阿末费沙,今后到底能走得了多远?说实在话,身为本党同志,张发虎想必心照不宣。

 既然这样,他要说什么,不但必须洗耳恭听,还得赶紧附和:大城小镇的国际学校也必须立马排队被清除。不过,继续搞下去;万阿末费沙最后会不会因此捅到蜜蜂窝,暂时不说,大选后见。

2020年9月2日星期三

粉红手环,编号何在?

这是大事,或是小事?行管令期间,没有恪守隔离令,原产业部长凯鲁丁似乎不当一回事。《东方日报》报道,凯鲁丁笑称,此事“很普通”。本身没有触犯公务的操守,不过踩到防疫标准作业程序(SOP)的黄线。

那么,此乃公务,还是私访?新闻引述,说得暧昧7月初这趟土耳其之行,乃是“半公务”(separa rasmi),旨在商谈位在登嘉楼,尚未竣工的工程云云。为此,他已联同家眷一共四人,前往武吉安曼警察总部,录取口供。

喙这些,延伸而来的一系列耐人寻味之处,自然还有很多。既是如此,家人同行,由谁安排,怎么买单?既已归来,他们当初是否全部得以豁免?若非,配給他们的粉红手环编号和隔离14天前后的检测结果呢?

据此推想,情况有二:一、部长得以从宽,家人不然。若是如此,标准何在?二、部长和家人,一律不需隔离。要是这样,普通民众是否也能得到优待?不论何者,显然的是,这案例所涉及的,已经不是凯鲁丁一个人的问题。

那么,如果遭到问供的凯鲁丁府上四人,皆曾到访土耳其;卫生部所需要追踪的,自然也就不只是凯鲁丁本身的行径。部长献议捐出3月至8月的薪俸,足以抵消前线投入的成本总值吗?

要是此次随行,还有部门官员。层层叠叠,所接触的,共有几人?这么一问,连锁链带的非常可怕,思之自明,迨无异议。那么,岂是一句“人非圣贤,熟能无过”(Manusia mana tak buat silap?),可以一笔勾销?

凯鲁丁的心里,显然没有一丝体恤首相慕尤丁难处之心。应答记者,说得轻松:Biasa saja。译成中文,意思该是:俯拾即是,到处都有。但是,到过土耳其旅行的国人,恐怕都不是寻常人家了。否则,凯鲁丁一家人的粉红手环,编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