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31日星期四

巫统也开始焦虑症了

509之后,政权替换,国阵的焦虑,一目了然。大难临头,盟党各自飞;怎么走下去,谁也没有主意。踟蹰之间,雪州无拉港州议席补选,时任马华署理总会长的魏家祥随后宣布,派出马青蕉赖11里支团团长陈志忠,首以马华党徽上阵。

问题嘛,显然不在党徽。补选成绩揭晓,行动党的黄诗琪仍以2万2508张票守土,马华的陈志忠仅有3千975张票,多数票高达1万8533张票。唯一说得过去的是,这回会马华总算保住了按柜金。

经此一战,多年以后,马华的焦虑症,似乎略有改善了。但是,六洲选举,巫统参选百席,只赢19席,得分20%。战绩如此,该怎么办?左思右想,越是焦虑。巫统宣传主任阿莎丽娜随后,因此建议来届大选中改以巫统旗帜上阵。

眼下的困局,当然不是仅在区区的一面旗帜。恰好相反,恐怕正是旧有那块招牌制造的既有印象,造成兵败如山倒。纵然那样,阿莎丽娜要怎么解释巫统出战森州的辉煌?

这么一说,可见各地山头的派系之争,也是关键的肇因。登州巫统的零议席,追溯缘由,远自2008年州务大臣闹出双包的咄咄怪闻。原任的依德里斯最终拱手让给阿末赛益。

之所以浮现这个局面,则是这些年月,资源渐渐没了,糠麸也自然随之遽减。偏偏土著比重,增至七成。如何分配,也无从满足每一个人。既然如此,巫统最终解体,也就思之自明。

除此之外,当初身在民联何希盟,不论伊斯兰党,或者土著团结党,想必都从中汲取了火箭当年从台湾远道取经得来的那一套,适用于在野党的民进党战术。但是,一旦执政,唯有因此挨打,甚至还不了手。

比较,在朝逾六十年,巫统虽有功绩,也少不了败笔。过去大家调侃的巫统法庭帮,正是佐证。然则,追根究底,巫统的腐败,其实不仅局限三、五个领导,而是构成一个体系:上至领导,下至官员,都沾边了。

换句话说,一旦巫统不在其位,自然不能一如既往往下层递。这一点,《大学》有句话,颇为贴切地说出巫统的乱象:“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既然这样,一党乱水,全党焦虑,也就尽在不言中了。






2023年8月24日星期四

马哈迪早把巫统截肢了

 不似中医辨证之道,西医治病的方法干脆利落:万一需要手起刀落,必然不会有所踟蹰;严重的糖尿病病人往往因此截肢。西医出身的马哈迪处理巫统的一系列方案,正是如此。

建国之初,历经513事故,马哈迪首次公开示范他那一手犀利的截肢手术。借助一封公开信,练成一把纸剑,刺向首相东姑阿都拉曼。剑法准确,一刀见血,任务完成。

当上副揆,没几年,他再次演示“你想不到”。1981年,当朝胡申翁,随后退隐。这次经过,wiki和江湖绘声绘影的小道故事很多。长话短说,总之内情蹊跷,耐人寻味,刀法算不算截肢,仍有待历史学家定论。

现在回顾,这些不过是他的牛刀小试。1998年,感受雷霆万钧的烈火莫熄,领教了半岛广大巫裔的集体愤怒,马哈迪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也把自己截肢了;2003年他辞别首相,保住巫统和自已的颜面。

看到了吗?对马哈迪而言,若有必要,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截肢以待。“首相”嘛,只是一个代号,巫统亦然。看透这点,自可理解随后的截肢,何以仍然陆陆续续发生了。

308后,巫统失去半壁江山,国阵也没了三分之二的强势。没有拉扯,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和巫统掰了。钦定接班的阿都拉,很快被马哈迪截肢了。2009年,相位转到纳吉的手中。

间中跌宕起伏的曲曲折折,一言难尽。总之,不同的场合,他仍多次把巫统截肢,2016年再次自行退党。随后转身,他支援净选盟,搁置n年宿怨,开始接触希望联盟的领袖。

509,政党轮替,不再是洋洋洒洒的口号;兵强马壮的国阵首次输掉中央政权,败走布城。纳吉则在预期中被马哈迪截肢,随后甚至锒铛入狱,身陷囹圄,在加影服刑。

509后,出乎意料,他再次截肢首相大位。不久之后,他也截肢了连同慕尤丁一起组成的土著团结党。2020年,他和公子另外筹组斗士党。三年后,他截肢了斗士党,过档土著权威党。

不管他怎么做,对他而言,核心只有一个:巫统病入膏肓,再也救不了,纵然截肢,也难重生。何况,今非昔比,政局仿佛春秋纷乱,巫统也不再是马来人的唯一。所以他一早决心把巫统截肢了。眼下六州补选的战绩,似乎佐证了马哈迪的远见。

2023年8月17日星期四

六州选举绿了大红花

政治千变万化,一夜之间,沧海桑田。308前的政局,是一回事;308后,则是另一回事。历经两次的政权轮替,民心所思,大相逕庭。昨天的坚持,和明天的想法,谁懂?

尽管华社老少,仍是火箭的定存;但是,半岛马来人可不一定是巫统必然的票仓;如今的巫统也不是马来人的唯一,而是之一。造势的人潮,开票的结果,清楚地说明这一点:245个州议席,国盟赢了146个,相等于绿了六成半岛!

宣传的核心,不外乎“回家投票”那一套陈年戏码。妈的,我听你的,不惜请假,舟车劳顿,北上南下,结果我的选票,都成了戏票。民主、公义、多元、平等的洋洋洒洒,你慢慢等。

所谓顾全大局,翻译成白话文,其实是顾及大官。选前是大写的我们,选后则是大写的我和我自己。是的,你不是真正的改革,你的笑只是手机的screen protector, 你该被脱下掩饰的保护色。

都什么时候了,半个世纪以前的政策,还在半个世纪以后继续运作。结构变了,市场转了,选择多了,网络来了,全球拼了;然后,这个国家,仍然沉溺想当年在固打制。

何况,本来的设计,旨在搀扶弱势的群体。可是,时过境迁,今日两岸总计的土著比率,已占国家人口的七成。那么,这个机制,要怎样从七选一,才不会得了哥来失嫂意?

随后的就业问题,如今成了一枚计时炸弹。公务体系,加上官联机构,相信已有大约两百万,何止饱和?纵然过去属于天之骄子的医生,也只有一纸短期合约的聘书。你还不明白厉害所在?

可惜,不论哪个政府,都只有民粹主义的意思意思。钱不够用,给个红包。国库拮据,只好寅吃卯粮,再举新债。年年月月,国债这一粒兆亿重的雪球,自然越滚越大了。

犹糟的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一个个精英、专家,学者都陆陆续续(被)流失在海外。结果,权贵看病,也多是宁可在第一时间飞到飞到这里那里,反正不在马来西亚里。

州选过了,补选来了。对岸的风光,是那么近,又那么远。大红花也绿了之后,这个国家,今后如何走出黄金辉煌?恨铁不成钢,妈打你,爸打你,哎哟,你自己说,管用吗?

2023年8月10日星期四

国盟扩张包青天餐厅

设想大街转角,一下子同时开了两间素食餐厅:一间是普通素食,一间是有机素食。彼此的店址,既然近在咫尺,而且菜色接近,各有优劣;相较之下,哪家的生意,会受青睐?

一眼望去,普通素食的价格相对便宜,市场所在,一目了然。有机素食,菜单标示的价格虽不便宜,唯挂上这个时尚关键词,多了健康的联想,自然也有特定的顾客群。

这些年月,马来西亚各个政党主打的招牌菜,万万千千,一旦归纳,恰似两间素食餐厅:一间推出马来主权的独家主菜,另一间的传统马来餐,不过融合了伊斯兰的味道。

结合土团和伊党的投资,国盟所行销的,正也是这么一回事。尽管他们界定的市场,看起来越来越窄;但是,现有阶段,每一个到来捧场的铁粉,显得忠心耿耿,餐厅只能独沽一味,人人甘之如饴。

理解这点,自可明白当前绿潮出现的原因所在。各地的造势大会,迟至深夜,仍然人山人海,静听演讲;乃至国盟当权的高层领导见猎心喜,一再情不自禁地喊出六州“包青天”。

这是因为,一方面,青天原有的市场似乎变小了;另一方面,青天的会员也跟着锁定了。只有会员,才有折扣和优惠的好处。会员之外,一般招待。想到这里,你不申请会员吗?

好了,会员不断增加,大家挤在一块,旧有的那点店面,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容纳所有上门的顾客?而且,食材有限,料理自然不足,怎么均分,也不能满足所有会员尽兴而归。

再说,做生意嘛,现在卖得,以后未必。何况,顾客的口味一直在变。国盟如何决定马来餐饮和阿拉伯风味的比率?不论最终他们怎么定夺,任何决策必然是得了哥来失嫂意。

这则道理,也正是308之后火箭的困窘了。反正,主厨换了新人,如今一道道经典的中餐悄悄,换上西式的意大利披萨。1119以前,蓝眼所那一道用莫熄烈火慢烤“全部都有”的套餐,亦是这样。

国阵呢,股权变了。三个大股东,仅剩一个;另外两个,转为受薪的店小二,只能跟前跑后,任由呼喝。总之,从来没有一间餐厅,可能天长地久。国盟大动作扩张的“包青天”连锁店,也不例外。

2023年8月3日星期四

林冠英不离开小池塘

 上车和下车大相逕庭的地方是,上车的理由,往往各有不同,下车总是因为到站了。不论求学、工作、从政,皆不例外。纵然哀恸乃是此生“最大的遗憾”,也只能鞠躬谢幕。

槟州州议会解散前,专司旅游的行政议员杨顺兴分享的缘由,则是一碗格外激励人心的心灵鸡汤:“陆兆福告诉我,若要做蛟龙,就必须离开小池塘!”

这一典故,显然出自“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言下之意,当有两层意思:一、过去的杨顺兴所处之地,其实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池塘”。二、唯有离开“小池塘”,未来的杨顺兴才能“做蛟龙”。

回顾往事,细想之下,似乎亦有三分道理。想当年,刘镇东正是告别升旗山的“小池塘”,505南下柔佛居銮,赢了地头的何国忠博士;随后509差一点击败马华总会长魏家祥,借上议员升官国防部副部长。

反之,黄泉两届中选日落洞国会,仍然不知转圜,继续困守“小池塘”。2022年他换到民兴党旗下,绕道峇央峇鲁出战公正党的沈志勤,仅得440张票;选票不及总额0.5%,成为一条小蚯蚓。

按此定义,曹观友说是本州一哥,充其量也只是“小池塘”的首席部长。唯他始终乐天知命,甘之如饴。倒曹声中,四面挽歌;他情愿留守这里,怡然自得“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的日子。

尽管如此,林冠英自称被党的种种安排,倒是耐人寻味。2018年,希盟首次入主中央,他国州兼攻,舍弃PG1的“小池塘”;南下布城,宣誓上任马哈迪内阁里的财政部长。

安华随后组成团结政府,不知何故,反正过江蛟龙没有入阁。眼下州选,林冠英尚在阿逸布爹原区出阵。请问陆兆福,林冠英为何不要离开“小池塘”?难道,林冠英心里已经不想做蛟龙吗?

如是评估,可见行动党的既定标准,一如既往,从来没有标准,版本不一。想要杨顺兴放手,戏称槟城是“小池塘”,垄尾不妨让给小鱼虾。那么,上任槟城港务局主席,不过小龙,哪是蛟龙?

按此标准,评估林冠英的当下,亦然如斯类推乎?槟岛视作“小池塘”,到底是不是陆兆福说了算?否则,当初陆兆福何以大动作北上“小池塘”,取代植物园州议员谢嘉平律师,出任升旗山机构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