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中半岛,尤其是柔北的文艺少年和青年很少有不知王绣庵的朋友出版社。《有点异见》的编选后语中,我很自然想起了他。我的第一本书《美丽的谎言》就是绣庵出的。为了这件事,他特地从巴冬跑到昔加末,带来了合约草本。见面的第一句话,我到了现在还记得:“我也是海南人。”
我们那时都值年少壮志,头脑迷迷糊糊,不知江湖的人心险恶,卖书之坚辛,凭着那些乡情那些热情,一拍即合。拉拉扯扯半年左右,书在1985年出版了,天晓得赚钱没有,绣庵没说,我也没问。
朋友出版社以后的事情,我都是后来陆陆续续听说的。总之,结局正如大家所可以想象的那样,“完成了历史的任务”。只是绣庵的恶梦却才开始。为了还清理想的债务,他选择了远到日本工作。
回国之后,他到了报馆服务。我们通过三次电话。我有一回工作路过巴冬想去看他,最后转念无法成行。然而,如今再也来不及了。
平安夜的早上,我在报上读到这则让我失措的消息,从藏书中抽出了他在1987年4月18日送我的《白灰阁的回音》,读及他的简介:“(王绣庵)其笔名有火流星、王绣庵、陨落流星、金流星、陨星等”,对“陨落流星”的不幸言中,感觉很玄,很痛,如绣庵的诗<永恒的缺>的难受:
“那约好再来一次的聚会/都流进泪水里/化成/随着你的一坯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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