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前几年的中秋,随兴陪同了那个“好动儿”黄进发,去报馆载了黄金城再上门到张景云先生家里作客,才第一回见过他的夫人阿云。
是传统的上一代的女人,恬恬静静,在一旁继续忙着家务,我们没有交谈。我受了一点点洋礼教,虽然难免不安本分,仍然尽力自禁于个人的隐私;除了教育背景一件是张先生偶然对我提过一次,关于她的许多事情,我都是读了《见素小品》那一系列的文章才陆陆续续知道的。
像她后来外出工作,辛辛苦苦,牺牲了自己作息的时间,所赚的一点点钱,全给家里添了这个买了那个。因为张先生爱书,玻璃书橱,也是她一手去定制。景云先生特别在<拙荆>、<小女人>透露这些似乎微不足道,却深情隽永的家事,叫天下大男人莫不对她的所为感动极了。
从那些我一直受不了的超级女性主义的眼睛投视下,她当然算是典型的小女人。她甚至还要孩子学讲父语的“福建话”。可是,若不解放所谓的女性包袱那又如何?如果小女人的所有,可以换来一家的安宁,一家的幸福,谁应该斤两仔细计较,究竟是男人不该让女人太累,或是女人不该让男人太流泪?
感受了这一切,对于内心感情总是遮遮掩掩的张景云先生,这一回再也不能自控了:“那晚公司开周年派对,她却不敢与人握手,因为两只手都磨得粗粗的,我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臂环抱她的肩膀,心里尽在淌泪。”
有这样一个小女人在家里,张景云先生比谁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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