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电邮传来一张张到往上海世博的照片,随口说起读书的那些年月;我仿佛想起身在规划系里酸甜苦涩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个当儿,市场虽然萧条,做学生的我们和谐融洽,同桌同坐,精神总是火红的精力总是旺盛的。
或许正是没有功利的愚勇没有心计的纯洁,上课才能专心。一班同学走访半岛每一个角落,上山过河,下乡入住,逐户一一调查。回校以后,挑灯剪剪贴贴图片,缝缝补补资料,直到夜半三更。
那是一个手机灭迹网络止步的时代:一篇亲昵的文章有一些难言的欢愉,一首创作的歌曲是一段喜悦的延续,一张团体的照片记录一种生活的写意,一封亲笔的信笺隐藏一叶相知的奇迹,一个远方的电话通往一次交心的情愫。
再没有第二个民风朴素的80年代了。我们都在工大的时光一步一步走过无数个清晨的读书声和午后的艳阳天,凭靠着墨写的文字和书信交心,谁也不会埋怨念想的速度为何如此缓慢。
浇满新愁的诗句如今荡然无存了。我没有留心世博的风景也没有挂念上海的风景,你在大马馆留下的那些足迹,倒真让我惊奇:人在海外,我知道你的心毕竟还在这里。
然则滞留上海的国人实在是越来越多了。上海到底是机会之都也是冒险家之都,世博群聚了地球所有追求完美的建筑,跟着从五洲四湖吸引了一只只别有用心的蜜蜂和不怀好意的蝴蝶。
而你,没有决定留下,只是遽然走来擦肩而过,“赶鸭子三天之内尽量看完世博”,你说。看完了世博,你的眼界一定大开犹如埔东之广犹如复旦之大,可惜设计大马馆的人似乎没有觉悟,彻底糟蹋了你在峇峇娘惹门前衬托的顺眼风华。
大马馆回国以后,我多希望,多元可以继续多元,一如我们读书的从前,南中国海两岸的不同族群连成了一个一家人的马来西亚:一杯拉茶、一碗肉骨茶、一块煎饼在内继续并肩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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