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千先生每一次出书,我都为他这些年来坚持不懈的大义而动情。虽说评论人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到底也是肉身做的;临近半个世纪身在黑白不分是非颠倒的年代,难道他一点不觉得累?
万千先生和董桥都生在1942 年的大时代,都是正规的英语系科班出身,作文语法干净利落,不在话下。两位各据南北一方的雄师,除了认认真真用笔写字,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刻,都不忘站起来,在街上大步用脚走路,抗议民主运动的寸步难行。
他确实那样用笔写字,用脚走路。当年从新加坡的南大,他走回了家乡。为了亚沙汉一发千钧的工潮,他甚至差点走到了吉隆坡。以后又从外面走进了里面,再从里面走到前面:用情参政,用力运动,用功读书,用心论政,用智写作,用爱教书;他总是一身书生气,又不那么书生气。
因为书生气,他确是著作等身,桃李满天下了;新纪元里里外外听过他的逻辑课业不算少了。因为不那么书生气,他清楚地看见多元政治的格局,其实需要更多多元的声音,述说各自心里的suqiu。
于是528罢写以后除了<民家>的专栏,除了那一本1975年出版的《Introduksi
Kepada Ilmu Falsafah》,他近年一直以 Lee Ban Chen的本名,在《Malaysikini》 的网站持续论述,把我们合乎情理的主张,不卑不亢,不过不火,不偏不倚,一一坦诚公布于世。
难道他一点不觉得累?李先生是我的父辈那一代的人了。历史却是这样慢慢地走过,走来,生生不息。“Yang hilang akan berganti/Yang
patah akan tumbuh lagi/Yang datang pasti akan pergi”。
Khatijah Ibrahim这个句子,让我突然想起当年她和Ramli
Sarip所唱那首红透一时的<Doa
Buat Kekasih>间中一小段:sejarah mengajar kita menjadi lebih dewasa meniti
arus angkara。
可惜,那只是一首累人的情歌,可不如李前辈那本印得漂亮,非常董桥的新书寓意之深长久远:《Sejarah
Sebagai Hakim Muktam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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