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岁在上海圣约翰大学读书的他,名声可大得很,先是1959年在《虎报》担任副总,《新明日报》移师吉隆坡出版又主持了编务。
虽然曾是国营电台的模范职员,虽然多年陪同建国元老深入民间,虽然辛辛勤勤工作了15个春秋;他自己亲口说,“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面试公民时还面对种种人为的刁难,终究不能入籍马来西亚。
“听生命的骰子被掷出/命运作出残暴的扭滚”,“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49岁于是伤感地把全家移去了美国。
到了那里,没有人想过,十足才气的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情工并茂的皮匠。1997年5月19日退休了,律师为他饯行、法官为他饯行、教授为他饯行。那天,波吉西 (Poughkeepsie) 市长Coiette.M.Lafuente宣布本日为充满文化气息的“杨际光日”(Romulus Yang Day)。
说上来真是神奇。一个人短暂的一生可以这样精彩。有无言的诗,有刺痛的血,有风光的汗。那个George.D.Marlow的法官说得全对:“你的诗作,不限于笔墨,你日常的言行操作本身就是诗意的语言。”
这才重要。诗篇不如诗意,言教不如身教。身临了那样连续多年的悲伤,去国、丧子、癌痛;他对生命的热忱仍然让人瞩目。“我并不是在正常环境里长大的。等到长大,已经被投入一个十分混乱的世界……”1968年,杨际光在《雨天集》的自序中说。
去掉大约十年因为独子自杀而自我封闭的时间,自1974年起他就在美国“捕取不知名的美丽”,“企图建砌一座小小的堡垒”,只容自己的“精神藏匿” 。不如意的尽管继续不如意,杨际光的作文仍然温婉,仍然细致,仍然绮丽:“从你,我曾发现完整/但我还残缺,是想望得太多/迫我又起步寻找/要为你找到没有的有”。
给杨际光的过去存个念想,燧人氏事业的王宗麟先生用尽心思,亲力亲为,编辑校阅,“发现完整/要为你找到没有的有”,在2003年出版了这一本收入20篇他晚年作品的《纯境可求》;我要说些什么呢:快买来看一看那些诗情的纯境中隐藏的阴晴圆缺,“精神藏匿”的杨际光如何从悲欢离合,体会了此事古难全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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