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难得的好医生,天刚亮大清早就上班了。有一回八点前打电话到诊所预约,护士没到,听电话的是他。说话轻声,客气如常;那样的从容和淡定,不知是医科培训的结果,还是天生独特的异质?
到来门诊的病人,总是多得不得了。七、八点人陆陆续续全来了,门里门外,都是。看诊一会,他去巡视病房了。那似乎常年在吉隆坡中央医院行医养成的习惯,小心翼翼,按照既定的SOP作业。
转到马六甲仁爱医院服务,他之所行,一如既往;往往都是接近十时,他快步从楼上回到位在四楼的诊所,自己进进出出,他一手拿着病履的记录,一边报告编号。房门,有时候来还不及关。然后,坐下,开始例常的检查。
检测的仪器,他皆可以自己动手,自己操控,打印解读,马上判断。那个星期六的下午,助理全下班回家了,唯有他留下。不知道他是否用过午餐,直到傍晚六、七时,他仍在留守医院,为病人奔走。
是的,他遵奉的显然是〈希波克拉底誓词〉:“尽己之能力与判断力之所及,恪守為病家谋福之信条”;在意的不是金钱的价码,操劳的是病情,操心的是一个个病人快速的康复。
病好了,他直言:不必来了。没有拖拖拉拉,没有忸忸怩怩。他的诊断是果断的,他的配药是适中的。奈何一颗颗药丸多是外国入口的,马币跌得多,外汇起得多,样样贵了。
医生,也有他的成本,也有他的生活。对照他经年累月的牺牲,他那一份处在家庭所得平均数之上收入,其实也不算什么。何况,每一个人的身体健康,到底是没有底价。
那么漫长的工作时间,每周六天。如果算计超时,一星期说不定他问诊了八天。脸上似乎没有疲倦,他的字典也没有。那是梅振隆医生的医德之圆满,也是修炼的大功;这份乐业的职责,这份坚持的专业,实在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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