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28日星期四

田老游走在言论的河流


年前写〈田英成先生一身真功夫〉,我说“老一代的新闻前辈真是不可思议,上班看稿,下班写稿。靠的是一叠叠的档案,一本本的书籍,还有脑海里一条条的记忆,笔下交出的代表作品,随便都有百万字计。田英成先生也不例外”。

百万之语是太低估了。自序《时间的河流》(美里:美里笔会;2013),田先生估算稿量,自1971年出任美里《卫报》主编,而2001年《诗华日报》主笔, 30年来,“所写的评论文字大约400万字左右”。

算了算,前前后后的卅载,周旋在报馆的杂务之余,每一天还要经营一篇言之有物的理论,确实大不容易,自不待言;难得的是,田老之言,篇篇都有自己的见地,有点还似乎是预言之作。

1972922日发表的〈李政道赴华省亲〉,正是说明:“(杨振宁李政道)他们在异乡所感受的苦闷,以及具有的乡土观念,或者有一天,杨振宁与李政道返回自己的祖国,也不足为奇。”(页7

三、四十年前的光景,文化大革命火红得很,谁会想到诺贝尔奖得主的折返?知识和见识之别,由此可见。可惜,不长进的是这个社会,类似〈华人效忠不应受到怀疑〉(页78-80)仍然适用在点评今天的语境。

田老一定很累很累了。一生都走在言论的前线,草木皆兵的年月,他也一笔当先,继续主张〈摈弃种族政治〉,为1999年大选诉求工委会辩护,严正说明“这是一份前瞻性、跨越种族性的全民性文件”。(页368

可惜,言者有意,听者无心。田老提及当年来自半岛11家报章的581名新闻从业员在世界新闻日提呈的备忘录(业331),也仍是悬念重重。游走在时间的河流,看到自由的倒退,我们怎么希望天边还有余晖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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