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28日星期四

侧记李亚遨前辈


李亚遨先生是爱护历史的。前些年我在〈这个学者没有私心〉曾经记述:编辑《陆遥知马力》之时,他盛情提供1953年出版《高师纪念刊1949-1952》所收陆庭谕老师画作《考场》影印本一张。

当时我说:“学者如此的慷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高贵的情操?一点都没有私心,不把个人难得的发现当作己有,也不介怀公开自己千辛万苦翻箱倒搜寻的历史珍品,但求大家可以分而享之。”

李亚遨先生确是爱护华教的。担任林连玉基金的秘书,他是义务的。南下北上,推动会务,披星戴月,焚膏继晷,从不言倦,也不计较;甚至不愿挂名,只在幕后默默耕耘。

一本本的资料,全是他心血投入的见证:《教总33年》(1987)、《风雨十八年》(林连玉回忆录,1988)、《林梁公案》(1988)、《林连玉公民权案》(1989)、《族魂林连玉》(1991)及《族魂林连玉续编》(2005……

李亚遨先生是爱护国家的。那些年,身在马来亚大学,他临危受命,带领了华文学会的同学,连同校外万万千千的同道,一起走过激情澎湃的春雷岁月。这些年,几乎每一场惊天动地的社会运动,他皆挺身而出,积极地投身参与。

他主编的那一卷《于无声处听春雷:1974年春雷事件的回忆与见证》(黑风洞:大将; 2010),记录的点点滴滴正是战友和他处在白色恐怕之中,持续不懈的半生奋斗。

李亚遨先生是爱护晚辈的。林连玉纪念馆造建之事,蓝图和设计,他处处操心不提;礼聘台大历史系硕士本科的詹敬仁先生加盟运筹,他也从速安排,希冀早日成就大事。

对他而言,我们应当着重的,是大局的健全,是组织的永续,是林连玉基金的整体建设,不是个人一时的得失。面向体制的伺机破坏,他一如既往,坦坦荡荡,处处光明,言所改言,止于当止,确实是最佳的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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