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的许通元传来电邮预告蕉风第497期所邀稿项,册重马华文学的特殊议题;诸如当年张景云、沙禽诸君子所创办的(人间)诗社。间中并提新近发行一期为曾志伟特别制作了纪念专题。
因为志伟,我后来刻意上网查看详情,那是五页长的特辑,有胡锦伟的〈伤逝曼哈顿 〉以及志伟以路加笔名所写的一系列遗作:〈为我着上一袭红旗袍〉、〈路过 凯旋门〉、崔护到此一游〉、〈按图索骥〉、〈思念〉、〈无关〉和〈等待〉 。
时光确是一条大河,漫漫长长。可是,说什么字眼都没有用,忘不了的毕竟忘不了。
志伟和我同年,1987年一块入读工艺大学;虽然科系不同,毕业后皆继续各自的研究。后来听闻他病了。和志伟同班的徐炳耀说:幸好去了澳洲治疗,好了。岂料事过多年,突然病发。一切不过是一年之间的光景。
那前半年,我们还曾一起吃饭;志伟兴致勃勃要为工大的《孤舟神话》编辑合订本。他总是那样精进那样用心那样唯恐不及,尽管比起从前瘦了一些,完全不像一个经历大病折腾的人;我还真替他的康复感到高兴。
半年以后,信息渐少,发给他的信件和电话都不回了。我东奔西跑,倒还没觉察。直到报馆挚友问起,事情似乎迟了。我再次见到他,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样子一下子老了20年似的。他的太太对我说:“走之前,志伟还在读诗。”
如此的平和算不算人间一个特殊的议题呢?我惦起志伟对那袭旗袍的诗境:“有时/我并不能确定/玫瑰能否与爱划上等号/(然而/我还是疼你)只是/我请求你/务必/也因为疼我的缘故/换上一袭红旗袍”。
9月12日与13日同学和我出席研讨会,走过工大校园门口;我突然想起当年志伟曾在那里停车载我,那是我在工大八年第一次也是仅有一次有位华裔学生主动提供便车;我突然非常难过,那朵旖旎的玫瑰,原来已经匆匆凋谢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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